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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的温顺  --两位犹太裔哲人的不和

来源:互联网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06-03-06 04:08:14   


认真说来,施特劳斯也没有太把伯林放在眼里。伯林固然是英国经验理性主义和德国浪漫主义哲学的传人,但就这两种“主义”而言,伯林都算不上思想深刻的代表。施特劳斯从来不因哲学和政治岐见而看不起什幺人,只要思想有深度、学问功夫到家,无论哲学和政治岐见多大,施特劳斯都十分敬重、且极为认真对待其思想。在施特劳斯看来,韦伯和海德格尔才分别是实证主义社会科学和历史主义哲学思想深刻的代表,对此施特劳斯都有专文或专章来讨论。12 对于伯林,施特劳斯不过顺便纠弹而已。施特劳斯看不起伯林,绝非因为哲学和政治岐见,而是因为,其思想和学问实在都算不上什幺。


哲学和政治见解虽然不同、但深得施特劳斯敬重的思想家,除了实证主义社会科学和历史主义哲学的思想代表,还有黑格尔右派的传人施米特(Carl Schmitt)和黑格尔左派-马克思主义的传人科耶夫(Alexandre Kojeve)。13 青年施特劳斯在柏林犹太学院任教时,与曾因在黑市倒卖肥皂被捕、从莫斯科逃出来的科耶夫结为知交,其时科耶夫正从雅斯贝尔斯写博士论文。这两位哲人一开始所想的就不是一个路子,政治见解也南辕北辙:虽被肃反委员会拘押过,科耶夫却自称斯大林份子,施特劳斯对共产主义运动从来没有好感,那时还是犹太正统思想的信徒。以后俩人各自越走越远,施特劳斯是古典的──坚守哲学学园的自由地盘,科耶夫是现代的──不屑于在学园讲授哲学,相信马克思所谓哲学在于改变世界的信条。然而,这两位哲人终身在对话。施特劳斯完成一篇重要著述,通常要寄给科耶夫,似乎是专为反驳科耶夫写的。14


《什幺是政治哲学?》讲稿(打字稿)照例寄给了科耶夫,科耶夫读后在稿子上写下:“施特劳斯=神学”。15 科耶夫并非不晓得,施特劳斯根本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神学家,甚至连犹太教思想家也算不上。施特劳斯早年是正统犹太教徒,据说后来放弃了自己祖传的信仰,转而信服希腊的古典哲学。至于基督教,施特劳斯骨子里有一种尼采式的反感。既然如此,为什幺科耶夫将施特劳斯看作神学家?二十世纪凡与科耶夫有过接触的哲人,无不赞叹其哲学智能过人──精明有如伯林者就是其中之一。如此看来,科耶夫说施特劳斯的“政治哲学”实质上是一种“神学”,不能视为随随便便的看法。


自然权利抑或自然正当

《政治理论还存在吗?》文分九节,转折起伏、弯来绕去,最终不过要说:政治哲学乃永恒的诸神之争。《什幺是政治哲学?》分三个部分,显得刻板。16 为何非要如此安排篇章结构?施特劳斯生性刻板得很?


《什幺是政治哲学?》第一部分讲现代政治哲学如何“腐朽”,第二部分解释古典政治哲学的微言和大义,第三部分考究现代哲学如何一步步背离古典哲学智能。如此谋篇布局似乎在画出整个西方思想史的楚汉之争格局:就政治哲学的智能而言,现代哲学(等于“腐朽”)与古典哲学判然有别、断然对立。第一部分结尾时,施特劳斯特别指出:纳粹事件恰恰证明,哲人不能摈弃对回答“什幺是美好的生活”这一问题的关切。是否真能找到最终满意的回答,是另外一回事,重要的在于,必须关切这一问题的回答。既然在实证主义社会科学和历史主义哲学那里都中找不到对这一回答的关切,也就不可能从它们那里得知何谓“政治哲学”,回到政治哲学的古典形式、从中学习如何应对“诸神之争”,就是必须的,而非在不可解决、又无从逃避的”诸神之争“中变成狐狸算了。


《什幺是政治哲学?》的第二部分,显得是一篇精心的柏拉图论──通过柏拉图来解释什幺是政治哲学的古典形式。这无异于说,搞清了政治哲学的古典形式,就等于回答了何为政治哲学


开始解释柏拉图之前,施特劳斯讲了一段让人不知所云的话:政治思想的古典形式具有“自然的”特征(the “natural”character of classical thought)。“自然的”是什幺意思?施特劳斯并没有给出清楚的说明。从字面上意思来看,“自然的”与“传统的”相对:不能说古典政治哲学是“传统的”,那个时候还谈不上有“某种政治哲学传统”。相反,西方政治哲学的某种“传统”倒恰恰是从这种“自然的”哲学中产生出来的。“这种传统在哲学家与政治事务之间起着类似于屏障的作用”,因为传统的政治哲学家“讲公民的或政治家的语言,几乎从不运用市场上不熟悉的术语”(《什幺是政治哲学?》,页73)。由此来看,所谓“自然的”似乎又有了别的含义。


施特劳斯又说到:“如果一个人受自然而非习俗、习传的见解和传统支配,遑论受一时兴致支配,这个人就被认为是自然的人”(《什幺是政治哲学?》,页72)。这里所谓“自然的”,又好象在说某种类型的人──哲人。历史上的哲人很多,所谓“自然的人”似乎指的仅是那些遵循古典政治哲学传统的哲人。这种哲人的所谓“自然的”特征,看起来是指他们“摆脱了一切狂热,懂得邪恶最终无法根除,从而主张人对政治的期望必须温和”。


即便不理会这段令人费解的说辞,仍然有两件事情需要先想一想,不然可能整个这一部分读来都不知所云。


首先,施特劳斯为什幺选择柏拉图,而不是亚理士多德、圣托马斯(这两位麦金泰尔所看重的古典大师)或西塞罗?再有,为什幺施特劳斯采用解经方式展开论述?柏拉图的对话当然是西方思想的古代经典,施特劳斯的论述方式,显得是西方哲学传统中的经学方式(有国朝学人曾扬言,西方思想传统中没有经学,唯敝国才有)。可是,这种方式不是已经过时了吗?


《什幺是政治哲学?》的演讲之前,施特劳斯刚刚发表了《自然权利与历史》(1953)。《什幺是政治哲学?》中所谓“自然的”政治哲学或哲人,难免令人联想到“自然权利”。


从谋篇布局来看,《什幺是政治哲学?》与《自然权利与历史》几乎完全相同:该书头两章分别攻击历史主义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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