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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现代中国”——就《现代中国》的出刊访陈平原先生

来源:互联网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05-11-28 14:00:53   

  



  陈教授,去年十月您主编的《现代中国》第一辑由湖北教育出版社出版,第二辑据说马上也将面世。这是继《学人》、《文学史》之后您参与主编的又一份学术刊物。刊物面世之后,学界反响不错。请问其学术旨趣是什么?

  《现代中国》第一辑的“编后”曾以《有情怀的专业研究》为题,发在去年五月的《中华读书报》上。其中提到随着专业化思想的深入人心,治学者必须接受系统训练并遵守学术规则,已经成为共识,并逐渐得到落实。我担心的是,“专业主义”一旦成为塑造我们思想行为的主要力量,会对各种可能出现的“奇思妙想”造成极大的压抑。既投身“专业化”大潮,又对所谓的“正统派”之得失保持清醒的认识,我以为是必要的。具体说来,就是希望用“情怀”来补“规则”的缺失。

  之所以谈这些,其实是有感而发。《现代中国》是学术刊物,但作者们大都有比较强烈的文化关怀。谈论“二十世纪中国”,既可能是一个综合性质的、跨越不同学科的课题,但也可能是一种延续着传统而又关注着当下的眼光。这就决定了其必然介于历史研究与当代批评之间。第一、二辑里的许多文章,像孙玉石借1930年代的“晚唐诗热”讨论新诗中“现代与传统的对话”、周小仪借1980年代的“美学热”分析审美如何“从救赎到物化”、王德威讨论“历史迷魅与小说记忆”、洪子诚谈论左翼文学与“现代派”、罗志田研究季民初的“历史眼光”、罗岗分辨作为“话语实践”的“文学”等,都既是历史命题,也有明显的问题意识。可以说,这是由学科本身的特点决定的。而且,我们也希望往这方面走。这是一种有传统的“现实生活”,或者说是一个仍在不断生长的“新传统”。

  今天中国人的日常生活以及文化理念,乃是晚清以降“现代化进程”的组成部分;反省这一新的“传统”(学界一般将辛亥革命以前的中国文化断为“传统”),既是历史,也是现实。面对这一正在生长、并对当代中国的日常生活发挥巨大作用的“新传统”,研究者的态度与方法,既是史学,也是批评。如此立足史学而又纠缠现实,正是我们北大二十世纪中国文化研究中心的特点。感谢湖北教育出版社,他们对此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说是其出版方向与我们不谋而合,很愿意出版这一学术集刊。

  从《学人》提倡“学术规范”,到《现代中国》讲求“有情怀的专业研究”,这里有何深意?在我看来,规则是一个入门的东西,不可不谈,但也不可过分倚重。对于学者来说,除了规则,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东西。比如做二十世纪中国文化研究的人,总是在学术之外,对当下有所关心。对于他们来说,成为一个合格的“专家”,便不是最高境界。另外,我在九十年代初曾写过一篇文章,叫《超越规则》,其中提到:“建立规范是为了超越规范。‘规范’在其方生未生之际最有魅力,一旦定型并建立起权威,对探索者又是一种压制。只是针对如今蔑视传统不守规则的时尚,才有必要再三强调学术的规范化。学术走上正轨,规范化局面形成,那时又得强调超越,怀念那些胆大妄为的‘野狐禅’。对于具体学者来说,从守规则走向不守规则,是治学的正路。”尽管最近中国学界连续出现抄袭等不幸的事件,但我仍然坚持自己的主张:学者在遵守规则之外,还应该有更高的精神以及学术上的追求。

  我发现《现代中国》第一、二辑中的不少作者曾在当年的《学人》上露面。和名震一时的《学人》相比,《现代中国》主要的变化是什么?

  《学人》第一辑上那组“学术史笔谈”影响很大,确实凸显了其注重学术史研究的特征。《现代中国》第一辑中,也有几篇属于学术史清理的。在这个意义上,二者有所联系。这回的特点,在我看来,是从学术史研究走向学科重建。讨论文学史应该怎么写,俗文学又是如何成为一时学界的中心话题,新文学史写作范式的变迁,以及当代批评与文学史之间的张力等,都是很具体的问题。同样是学术史的眼光,九十年代我们关注的是学术思潮、研究方法、学术规范等,现在我们更关心具体学科如何重建。换句话说,还在讨论学人、学科史、学术范型,但侧重于建设性,把学术史的思考和文学史、社会式、思想史等的重写结合起来,并把重点放在后者。

  跟《学人》相比,《现代中国》本身文章的取向有什么异同吗?

  某些方面是有延续性的,比如,不规定每篇文章的字数,“行于所当行,止于所不可不止”。现在的“核心期刊”大都规定论文必须控制在一万字左右,不管是《学人》还是《现代中国》,都允许作者从容论述。还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主张“大处着眼,小处入手”,不喜欢大而无当的空论。集刊出来后,有搞文摘的朋友告诉我,文章都挺好,可无法摘,很遗憾。我说,这可正是我们的特点——强调缜密的论证,而不仅仅是精彩的假设。玄想与宏论,不管是谈东西还是说南北,都容易摘;只有一环扣一环的完整论证,是无法摘的。而这正是我们所追求的。有感于中国学界太看重“观点”,而相对忽视“论证”,我们希望从具体题目做起,而且要求细针密缝。每一篇精彩的论文背后,很可能隐含着作者关于社会、人生、学术等的大见解,但所有这些,都不应该成为或天马行空,或借题发挥的理由。

  与《学人》明显不同的,主要是《现代中国》对论述对象加以限制。我们不发外国文学的,或中国古代史方面的研究成果。《学人》停刊,除了经济方面的因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那便是:九十年中国,学术刊物少且多有禁忌,许多精彩的专业论文无法面世,那时我们做综合性的人文研究期刊很合适。现在不一样,再办一个无所不包的学刊,不是很恰当。所以,我更愿意做《现代中国》这样有明确专业分工的学术集刊。比起文学、史学、哲学等分科论述来,我们有跨学科的意味;比起综合性的人文、社会科学论述,我们又相对专业化。

  是否可以说:它针对的是二十世纪的“精神生活”或是“文化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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