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曾经提到，一般学习外语主要为了将外语作为交际工具使用，要求掌握听说读写外语的能力。为此，不仅应掌握足够的词汇，而且也必须掌握必要的语音、语法知识和技能。语音和语法同样是语言结构中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在外语教学中占据一定的地位。　　　

　　　　　　　　　　　　　　　第一节 外语语音教学　

　　学习任何一种语言总是从学习发音开始。每种语言都有其特殊的语音系统。在第五章《外语的感知》中，从言语听觉、言语视觉、言语动觉等诸方面就有关语音系统的若干特性进行了较全面的介绍。从这些介绍中不难发现，许多语音现象本身是语言学研究的问题，而人们如何掌握和运用一种语言的语音却存在着一系列生理、心理方面的问题。在组织语音教学时不能回避，而是必须恰当地从心理学角度处理好这些问题，从而作出正确抉择和安排。　

　　　一、 语音教学的范围与安排　　每种语言的语音系统都是复杂的。但研究语音与为学习语言而掌握语音的范围则显然不同，后者无疑会小得多。由于学习外语还会有不同的目的和层次，从而不同层次学习者要求掌握语音的范围也有很大差别。高层次的学习者不仅应准确、流利地掌握道地的语音语调，而且有必要掌握足够的语音知识。对于那些仅以一般阅读外文为目的的学习者说来，没有必要也不可能用许多时间去掌握准确、流利的语音语调，当然也没有必要去熟悉太多的语音知识。但不论学习目的为何，也不论要求掌握的程度怎样，要学习外语必须学习最基本的语音。最低的要求应当是能够基本正确地朗读出来。

　　那就至少应掌握所学语言中字母和音位的基本发音，初步掌握词与句子的重音和语调，熟悉最起码的语音变化规则。至于高层次的学习者，特别是专业外语学习者，他们不仅应流利而准确地朗读，而且应在言语交际中做到语音语调正确、流利。他们所掌握的语音知识虽然也还是基本的，但却应当提到理论的高度，能够初步解释基本的语音现象，能够说明每个音的构成，亦即不仅能正确发出音来，而且知道发音的部位，能说出所以然。这才能自觉地掌握语言。因此，我们以最有效地掌握语言为度，提出语音教学的范围，大体可包含：字母和音位的发音、一般读音的规则、音位组合、音位交替、音节、重音、语调等。　　

　　人们在习得本族语时，在学会讲话的同时也基本上实际掌握了语音。在学习外语时，通常是在学习笔语的同时掌握口语基础的，亦即在学习字母读音的同时掌握所学语言的各个音位。也曾有人主张先安排一个口语阶段，但由于语言环境等各方面影响，这种安排并不能收到很大效果，也根本不能就此掌握所学语言的语音。因此，一般的外语教学，前面都有一个比较集中的语音阶段，时间长短视整个教学安排决定，通常为二三周，长则二三月，大多与入门教学或会话教学结合进行。语音阶段可结合会话教学进行，但仍以语音教学为主，全部安排应服从语音教学的需要。　

　　人们在生活中习得语言时最大的缺陷是发音不准。许多人连自己的本族语都往往长期不能摆脱乡音。现代科学的语音教学却能使学习者在短期内学会另一种语言的发音，掌握一个新的语音系统。当然，在短短的语音阶段里，学习者只能初步学会发音，能够朗读并进行简单问答。要达到准确、流利地使用语言，还须在以后较长的学习期限中，进一步学习语音。可以结合言语训练提高学习者的语音能力，可以在外语教学过程中适当穿插语音练习或对语音知识作必要的补充，还可以安排一定的课时作为独立的语音课，进行系统的语音训练。所有这些安排最终应服从课程大纲的规定，服从教学目的的要求。总的说来，语音教学的安排应使学习者心理上能够承受，便于最有效地帮助学习者掌握所学外语。语音阶段在整个学习过程中是最基本的，也是关键的。语音学习的效果直接影响到以后的学习成绩。

　　发音不佳，不仅严重影响口语的发展，而且阅读能力也不可能迅速提高。为了有效地培养学习者顺利掌握所学外语，语音阶段的教学不可忽视，为时不宜过短，应以较好地完成基础发音的教学为限。语音阶段过长则占用学时太多，而且容易降低学习者的学习兴趣，也并不恰当。　

　　二、 语音教学的方法　　在考虑对一定的学习内容应采取的方法时，首先应明确我们要求得到的学习结果究竟是什么。这也就是说，应当明确是哪一类的学习。加涅曾将学习分为智慧技能、认知策略、言语信息、动作技能和态度等五类。

　　又将智慧技能再分为若干亚类：1．辨别，2．概念，3．规则，4．解决问题。认为人的智慧发展过程主要是一些习得的能力的累积过程。语音教学实际上与五类学习都有一定关系，但如果强调学会发音，则主要应是运动技能的学习，并在一定程度上包含智慧技能的学习和言语信息的学习。加涅认为"运动技能是协调运动的能力。""运动技能实际上有两个成分：一是描述如何进行运动的规则；二是因练习与反馈而逐渐变得精确和连贯的实际的肌肉运动"。显然，发音和书写都是运动技能，都是习得的能力。　

　　心理学上通常把运动技能的学习划分为三个阶段：

　　（一）认知阶段或知觉学习阶段，重点在于注意动作特点和作出反应的线索。任何运动技能的学习都必须经历这个阶段，但不同的运动技能学习所需时间不等。对于学习一门外语的语音说来也正是这样。为了学会一个音位的发音，学习者至少应事先了解他是在学习一个什么音位，初步了解些关于这个音位的一般知识，不会一无所知地单纯学习某个音位。

　　（二）联系形成阶段，重点在使适当的刺激与反应形成联系。即加涅所说的"建立动作连锁"。在这个阶段应排除过去经验中的习惯，建立新的习惯。语音教学中表现在克服本族语的发音习惯，培养外语的发音习惯。　　

　　（三）自动化阶段，重点在形成以后随意注意为特征的熟练。这时一系列动作自动完成，无需特殊的注意和纠正，动作可不经意志努力而实现。语音教学中学习者通过反复练习形成熟练的语音技能。　

　　上述形成运动技能的三个阶段对外语语音教学说来基本上是一致的。其中影响技能学习的因素，第一是有效的指导和示范，对学生说来即要求注意观察、理解，以便于模仿。无可讳言，模仿实际上是动作技能学习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第二是练习，包含最初的尝试与错误和模仿活动。任何新的比较复杂的运动技能的学习，都需进行多次练习方能掌握。随着练习次数的增多，动作的精确性、速度和协调性等都会逐渐提高。第三是反馈和纠正错误，使学习者了解自己行为的结果，从而改正自己的错误，改进自己的技能。以上三方面因素并不是分阶段按线性序列先后进行的，有时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出现。其中作为教学方法突出运用的，首先是强调模仿。

　　通常外语教学中把教语音的方法主要划分为直接模仿法和分析模仿法。其实模仿总是直接的，这里所称直接模仿法主要指单纯模仿，即在不作任何解释的情况下进行模仿。反之，分析模仿法则需由教师说明所学音位的发音部位和语音上的某些特点，让学习者自觉模仿。当然，根据语音知识自觉控制发音器官或依靠其他语言的经验发出某些外语音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但往往不甚可靠，没有把握。如果没有听过可资模仿的范音，学习者对自己的发音是不可能有信心的。因此对学习语音说来，模仿是很重要的。

　　模仿在心理上是一个随着感知进行再现或尝试的过程。这是人类一切学习活动中最重要的一种形式。对外语教学中的语音教学有着尤其重要的意义。因为模仿是习得语言最有力的手段。离开了模仿几乎可以说不可能掌握任何语言。但人们运用模仿学习语音时也可以有不同的做法。可以完全不理解音的特点单纯地模仿，也可以在懂得了发音的方法进行自觉的模仿。由于语音教学的目的有的只在于实际学会发音，只要能正确发音，并不要求对每个音作科学的解释，因此通过简单模仿能够正确发出的那些音位，使用直接模仿法也是可以的，无需过多的解释。对另一些较难掌握的音说来，仅仅直接模仿就不够了。

　　应该让学习者理解发音的部位和有关特点后再进行自觉模仿。在自觉模仿语音的过程中，学习者意识到自己的发音动作，能自觉控制自己的发音器官。为此教师有必要简略地介绍发音方法和发音器官的动作，必要时还须进行适当的比较，要求学生在模仿过程中自觉调节发音器官的动作。有些外语音是本族语中没有的，如俄语中的颤辅音[p]，每个中国学生在开始学习时期都难免要用较多的时间来对付这个音位的学习。有些人甚至长时期未能学会。当然，只要指导得法，勇于尝试和练习，也还是不难学会的。倒是那些与本族语中某些音相似而有区别的外语音，反而容易混淆，往往用本族语音去代替外语音，导致发音不够准确，难于纠正。

　　语音练习无疑是语音教学阶段中的重要活动。为了有效地进行语音练习。不仅应有合理的教学安排，使语音学习与口笔语训练巧妙地配合，相互促进，迅速提高，而且应选用或自编适合学习者的最佳练习材料。练习中应以足够的例词例句包含要求积极训练的内容，注重清浊、软硬、以及其他相似音之间的区别和对比练习，对重音、语调，也都须配有相当的材料进行练习。如能选用常用的词、句，对提高口语能力也不无帮助。这种语音材料还不仅仅是文字材料。最好能配以录音材料或录像材料。或者甚至是以录音、录像为主的语音练习材料。多听道地的外语是学习任何语言所不可或缺的重要条件。没有一个从未听到过外语的人能够讲出使人理解的外语。外语录音、录像教材为学习外语创造了极好的条件，对提供语音练习材料尤为有效。

　　另一种很重要的手段是利用计算机辅助语音教学。各种练习的结果都对学习有反馈作用。反馈有外部的即行为结果的知悉和内部的肌肉运动的刺激所提供的信息。学习者通常依靠了解自己行为的结果来改进自己的技能。但对自己动作过程中是否正确，往往不易察觉，这就要求教师和其他人提供反馈信息，利用录音、录像等手段也能达到提供反馈的目的。只是所有这些反馈都不过是反映外部状态，并不深入事物的本质。有时甚至正误难以分辨。如果利用计算机显示，亦即利用言语声谱显示器（SSD-type of display），就能迅速反映出每个音的有关本质特征，从波形上分辨出正误。美国西切斯特大学(West Chester University)利用计算机对中国学生进行语音教学的经验很有价值①。

　　他们每周有一小时由一位教师带领7-10名学生在实验室进行特殊的语音训练。训练取得很好效果并积累了宝贵经验。正音在音位、词和句子等不同层次上进行。学生在教师指导下运用计算机进行学习，几个学生所用终端与主机相联，因而更多的学生参加学习也是可以的。同学之间还可以相互讨论。单音的练习一般压缩在相当短的时间之内，不致影响流利言语的发展。加利·莫尔霍尔特(Garry Molholt)在介绍发音在计算机上显示的优点时指出，用计算机显示发音状况，可将学生的发音与正确的语音模式进行比较，能立即显示学生发音的部位、程度、类型及错误性质和改正错误方面的进步等客观信息。例如，图10．1的1a中1与2之间距离较图1b中1与2的距离为大，这是因为/p/在a中是送气音。从/p/起始爆破1到元音开始2之前存在送气。

　　美国人似乎是把图1b中1到2之间的短距离解释为试图发出浊塞音/b/，而不是送气的清塞音/p/。莫尔霍尔特在文中着重介绍的特征分为音位、词和句子三个层次。他并不认为这个层次应较那个层次更重要。而是说各个层次都有必要而且很容易利用立即显示言语信号来进行教学。这种方法甚至对那些到美国年代很久而发音已僵化难改的人，也都很有用。在音位层次上，就频率、送气、音长等方面显示的图形，即时准确地揭示了发音的正误，找出错误的症结，从而便于迅速纠正。例如，中国学生一般没有浊塞音，只有浊擦音，通常语言中的频带高于英语。因此，中国学生学习英语语音初期，重要的是应培养对低频带语音的感受性。做到这一点的一种办法是，帮助他们学习控制频率。如发/s/音时，舌尖很接近牙齿，这时频率很高。当舌尖沿牙龈向硬腭逐渐降低。图10．2的2a表示频率如何下降，图2b表示振幅如何增高。他们就是这样针对中国学生的发音特点利用声谱显示来帮助有效地纠正错误，学习道地的语音。　

　　　①"Computer-assisted Instruction in pronunciation for Chinese Speakers of American English" Garry Molholt,TESOL QUARTERLY Vol.22,No.1,March 1988　　在语音教学阶段只是打好语音基础，但培养语音熟练的工作不可能在语音阶段结束。特别是语音、语调的训练，只能随着语言材料的增加逐渐增加。朗读、背诵、回答等练习形式不仅是掌握语言材料的重要手段，同时也是培养语音技能正确掌握语音、语调的主要活动形式。又由于语音教学属于基础训练，学习者的语音错误必须及时纠正，因错误的动型或者说错误的发音习惯一旦形成，要改正就比较困难。心理学上的不同学派，对待学习中错误的态度，从来就是不同的。行为主义者强调有错必改正；认知论者对待错误的态度则正相反，他们并不主张对学习者学习过程中出现的错误多加纠正。双方都有一定的道理，问题是应区别具体情况来运用他们的观点中有用的部分。培养基本的发音技能，必须重视纠正错误，发现错误立即纠正。因这样纠正并不影响学生的思维过程。

　　虽然在情绪上会有一些影响，但只要学习者有明确的学习目标，他会理解教师的纠正对他改正错误有利而表示欢迎。当然，如果是训练学习者连贯说话，即使言语中有些错误也不宜打断予以纠正，必要时可在事后指出。其他在语音教学中可能接触到的心理学问题，在别的章节中均将提到，这里不予赘述。　　　　　　　

　　　　　　　　　　　　　　第二节 外语语法教学　

　　　语法，一般说来，是关于语言知识的系统描写。作为语言学研究的一部分，语法学包括形态学和句法学，是与语音学和语义学并列的。但某些语言学家主张把语法看作包含一切的语言分析理论。如转换生成语法，试图提供描写所有语言的模式，将语音和语义等均纳为语法的组成部分。乔姆斯基的标准理论，对语言学研究影响巨大。然而语言学语法还不能直接用于教学。语法教学，还应有自己的教学语法。多数语言学家仍赞成语法应是描写性的，应系统阐述生成句子和理解句子的规则，使语法成为学生掌握语言必须学习的一个重要方面。这里，拟就语法在外语教学中的地位、语法的掌握和使用等方面，从心理学角度作进一步分析。　

　　一、 语法在外语教学中的地位　　

　　上面提到应区别语言学语法和教学语法。语言学语法旨在发现和展示使说话者理解一定情境中任意句子成为可能的机制，而教学语法则力图为学习者获得理解和产生这类句子的能力。语言学语法考虑的是关于表达能力的抽象模式，不必描述甚至也不用比较语言使用的心理过程。这类语法能帮助教师深刻理解语言结构，搞清楚题材的各个方面，但对如何教学生用外语进行交际等并不提供任何指导。而这一点，正是教学语法的主要任务。教学语法应在语言学语法已确定的原则基础上，决定对学生心理上最适宜的教材范围和安排顺序。当然，这种教学语法对不同性质不同阶段的外语教学可以有不同的表现形式。除专业外语教学会使用独立的语法教材外，一般都是将语法内容编入外语教科书中。由于教学法指导思想上的差异，语法在教学中的地位极不相同，从而语法内容在外语教科书的比重和具体安排也很不相同。　

　《新概念英语》作者亚力山大（Louis G.Alexander）来华讲学时曾经就结构和功能的关系提出过四种框架模式。第一种是纯功能框架。这种框架安排如问好、接待、否定、拒绝．．．．．．等一系列功能项目，教材便是按这样的框架编写的。用这样的教材教语言不是通过结构而是完全通过功能。这样的安排对已具有一定外语基础而主要为了掌握外语口语的成年学生也许是适宜的，对初学者则肯定是不适宜的。因为每一种功能都可以多种不同的结构来表示，这些结构显然难易程度差别很大，同时出现会让学生难以招架，只能死记硬背。

　　第二种是结构---功能框架。意思是先结构后功能。这就是说，先提出一种结构，随即放入真实语境中体现一定的功能使用。这与情景结构法也不同。情景结构法虽然安排了情景，却始终是进行结构练习，学习者一直专注在结构方面。这种传统方法对初学者也还是无可厚非。

　　但如能在结构基础上迅速转入功能训练自然对习得语言收效更大。例如，教"This is ．．．"结构，当然就一些实物进行练习，如"This is a pen．""This is a pencil．"等，并无不可，但这都是很勉强的，因为学生已经知道这是笔、这是铅笔。实际上人们不会这样讲。如果以此结构结合某种功能例如介绍认识，可以说"This is Mary Brown．""This is John Smith．""How do you do?"这样就是用交际法在教"This is ．．．"结构。看来这种框架比较适合一般外语学习者，特别是初学者。第三种是功能--结构框架，即先功能后结构。这种框架显然只能用于有一定基础的中高级程度学习者。

　　第四种是题材框架或题材领域。这就是围绕一定的题材来教控制结构的语言。例如教学生如何用外语问路，可先教一些用语包含一定的结构，如"Where is the nearest．．．?""It‘s ．．．""Go along this road until you come to the landmark,turn left at the landmark ．．．"等，教学习者进行问路的实践练习掌握题材范围内的知识技能。这种框架可用于初学者也可用于高级程度学习者。当然，做法上会有很大差异，材料范围和教学要求都是很不相同的。总的说来，这几种框架安排各有自己的特点，适合不同的对象和要求。亚力山大曾说过："We have to have different methods for different activities．"（我们对不同的活动应有不同的方法）。

　　这句话很有道理。任何方法和手段本身一般无所谓好与不好，主要在于使用是否适当。　　从亚力山大对大纲的分析可见，结构的教学亦即语法教学还是不可缺少，特别是对初学者而言。国内的外语教学也是这样。一般的外语基础课程中，语法教学占据着相当大的比重。高校新编英语教程主编李观仪曾撰文强调发扬传统教学法中的长处，吸收交际法中适合我国国情能为我所用的办法。主张兼收并蓄、博采众长①。

　　认为最好的办法是传统法与交际法互为补充，也就是说，为了达到正确、流利、得体地掌握外语，在重视功能交际活动同时，不能放松前期的句型结构活动。在新编英语教程中第1、2册是以语法结构为基础的，第3、4册则以课文为中心。除这套基础课教程中包含语法教学之外，低年级还另设独立的系统语法课。过去和现在，语法教学都占据相当重要地位。就中等学校而言，外语教学无论采取何种教学方法，对语法结构的教学均极重视。上海不少中学在推广张思中的俄语教学经验。张思中是华东师范大学一附中的俄语教师。据报导，他在教学中取得了相当突出的成绩，培养的学生大多数能掌握一门外语阅读能力，在高中时能阅读外语原著。他的经验有一条即"语法集中教学"②。

　　这里暂不讨论其具体做法的利弊，只在说明一般中学外语教学中，语法教学普遍受到重视，而且不同的安排可以得到不同的效果。甚至提倡自然法的克位欣(Stephen D．Krashen)，在强调习得语言的同时，也还是认为自觉学习语言规则能够产生监控作用，能对习得系统的输出进行检验和改正。

　　当然，在他看来，这种监控的使用是很有限的，自觉学习的作用不大。但这不等于他不重视语法规则本身。他是主张学习者无意识地习得语法的一般规则。这乃是教学指导思想上的不同，当然也是教学安排、教学方法上的不同。按照自然法的安排，除了为实现监控作用有限地自觉学习语法规则之外，主要在通过大量可理解的输入习得语言，包括必要的语法规则。由此可见，各种类型的教学，实际上都包含着语法教学的内容。在外语教学中语法总是据有不可忽视的地位，学习者总应在一定的阶段学习语法，只是不同的方法服务于不同的教学目标而已。　　①《传统教学法与交际教学法相结合可行乎？》李观仪《外语界》1989年第一、二期第1页　　②《大面积提高中学外语教学质量的试验报告》张思中《外语界》1989年第三期第35页

　　二、语法教学的目标　　　人们是在不同的环境和条件下怀着不同的目的采取不同的方法来学习外语。前面第四章中曾经提到，尽管学习外语的目的千差万别，而总的目的是要掌握外语。掌握外语则可大分为领会式掌握、复用式掌握和活用式掌握等层级。学习外语实际上还是以达到这三个掌握层级中的一个层级为目的。例如有人只要求学习外语能够阅读外语书刊，这就是说仅以领会式掌握该语言为目的。语法是语言的重要组成部分。按不同层级学习目的而组织的外语教学，语法教学的目标无疑也是很不相同的。

　　领会式掌握语言以认知为特征，表现在对言语的感知和理解，形成接受性言语技能。语法教学的目标只在于帮助学生理解所学语言的言语。理解的过程也就是解码的过程。输入的言语材料必须与原有的认知结构相互作用，才能使视觉或听觉刺激中编码的意义变为接受者头脑中的意义。这就是说，为了帮助学习者理解言语，语法教学应让学习者熟悉一定范围的语法规范，培养一定的语法能力，例如能分辨各种词类和句子成分的能力、觉察外语词结构及语法特点的能力、根据语法规则变化单词并将词联成句子的能力等等。这些能力归结起来无非是熟悉基本的语法规则，初步了解语言的用法。

　　如果学习者要求学习外语达到熟练掌握听说读写技能正确流利地运用语言进行言语交际的程度，这也就是以活用式掌握语言为目的。活用式掌握语言以创造性再现所学材料为标志，要求正确、流利、适合情景地选词造句表达自己的思想，表现为产生性言语技能。为此，语法教学的目标在于帮助学习者流利地产生话语并适合情景地使用语言进行交际。这就不仅应让学习者熟悉一定范围的语法规范，尤应熟练掌握运用语法规则选词造句的技能，包括迅速而准确地辨认和再现各种句法结构的能力，流利而适合情景地运用语言进行交际的能力等。这些能力标志着语法教学已不单是了解和掌握语言规则的用法，而是突出了语言的使用。

　　大多数情况下，人们学习外语仅限于打基础，以复用式掌握语言为目的。既不只是为了培养阅读技能，又不指望能够流利讲话进行交际。主要强调熟记规则和材料。学习者能够选出与语境无关的句子，却很难进行生动、流利的对话。为达到这一层级，语法教学的目标在于帮助学习者初步掌握一定范围的语法规则和语言材料，通过语法练习熟悉词的变化和用词造句的规则，初步掌握语言的用法。

　　以上对语言的三种不同层级的掌握，反衬着语法教学的不同目标。领会式掌握语言，仅仅要求初步了解语言规则的用法；复用式掌握语言则要求初步掌握语言规则的用法；活用式掌握语言不仅了解和掌握语言规则的用法，而且特别强调语言的使用。用法和使用是不同的。掌握了用法，可以造出句子来。造句的能力是语言学习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但却并非学习者需要习得的唯一能力。重要的还在于如何使用句子达到交际效果。有些句子在语法上是正确的，但与语境不适合，不能进行交际。这就是说，所产生的句子和话语，不仅应正确，还应当得体并适合情景。例如，"A book is on the table．"作为一个句子在语法上是正确的，说出这个句子显示其初步掌握语法规则的用法。但这种句子与进行交际活动则毫无意义。

　　就语言的使用而言，这样的句子是很少会产生的。当然，这个句子可以回答"What is on the table?"的问题。但这样的问题本身是多余的，因为没有必要去问已经知道的东西。这样问答并未实现交际功能。如果教师找不到抹布，问"Where is the duster?"学生回答"Under your chair．"或其他处所，那就显然很自然地进入了交际活动。这样说来，我们的语法教学目标实在不必局限于了解和掌握语言规则的用法，而是必须强调语言的使用。尽管用法和使用这二者是有区别的，是可以分别掌握的。但正常情况下的语言行为，却实际上既包含掌握用法，也可含对语言的使用。领会式、复用式、话用式是实际存在的三个掌握言语技能的不同层级或目的。如目的在于达到活用式掌握，就必须充分考虑到语言使用的各个方面，创造必要的条件，运用科学的有利于迅速培养言语技能的方法，使学习者较快地摆脱复用式掌握语言的状态，有效地习得语言，达到活用式掌握的程度。

　　三、语法教学的方法　　语法教学的方法是多种多样的。但从心理学角度，即从思维过程特点来划分，主要有三种方法：归纳法、演绎法、类比法。过去有些教学法流派往往偏爱其中一种，而排斥其他。近年来，多数外语教师已不再拘泥于这类限制，而是根据教学内容的特点和学习者的具体情况分别选用这三种方法中的一种，有时甚至是交替使用或混合使用之，例如采取归纳--演绎法等等。　　

　　（一） 归纳法　　归纳的过程即由特殊到一般的过程。采用归纳法进行语法教学，在学习者就特定结构的使用进行练习之前，先让他们接触一定数量的实例，使从中概括出该结构的有关规则。在规则已为学习者所明确之后，通常进行大量练习应用所学语法规则。各种教学法流派对归纳法有着不同的理解和安排。

　　但一个由特殊到一般的归纳过程却总是大体一致的。按归纳的方法进行学习，可避免单纯抽象的讲解，学习者通过接触具体生动的语言实例，能够很容易地找出某些规律，容易懂，容易记。许多语法要点通过归纳法进行讲授都能获得较好的效果。为了便于利用归纳法进行教学，有些教科书上有意识地提前安排一些语法现象，先作为单词、词组或句式出现，然后在一定语法点上归纳、总结、引出定义和规则，并在以后的课文和练习中反复出现。　

　　每种语言都有一些不同于其他语言的语法范畴和概念。例如，名词的性，在英语中并非重要的语法范畴，除少量名词的阴性由加后缀"-ess"或"-tris"等构成外，绝大多数名词的性是根据词汇意义所表自然性别划分，如阳性、阴性和无生命名词为中性。此外，还有些名词可以是阳性也可以是阴性，可称通性名词，如parent,student,teacher等。在使用中名词的性与代词及相应限定词的选择有关。在俄语中名词的性显然是比较重要的范畴。不仅与代词、限定词有关，而且还要求与形容词、副词、数词及动词过去时一致。俄语名词的性虽然也分阳、阴、中性，却并非无生命名词均属中性，例如，солнце（太阳）是中性，луна（月亮）是阴性，дом（房屋）是阳性，комната（房间）是阴性等等。而其通性名词如брюэга（唠叨者）男女都可用，语法上却是阴性。俄语名词都是从词尾的不同来表示不同的性。这种情况在其他语言中也有。

　　例如德语中名词的性也很关重要，但表现形式不同，每个名词都有一个表性的冠词。这些与本族语截然不同的语法范畴和概念，怎样才能使学习者理解并内化为外语知识技能的一部分，正是语法教学中必须考虑的问题。一般说来，抽象地讲解任何语言现象都是不易让人理解的。如果能充分展示具体的实例，有些抽象规则甚至可以不言自明。正是这样，归纳法被认为是极有效的语法教学方法。　

　　（二）演绎法　　演绎的过程即由一般到特殊的过程。采用演绎法进行语法教学，先简单扼要地向学习者提出抽象的语法规则，随即举例说明，将抽象的规则引用于具体的语言材料，并以大量类似的练习材料帮助学生独立运用。有些语法范畴和概念，如不事先交待清楚，即使有很多实例也会使人莫明所以。这就应当先提出规则，再举例说明。

　　例如英语中对如何用yes和no作肯定或否定回答，中国学生常感困惑。如果有人问"这不是你的帽子吧？"汉语中回答"不，这是我的。"英语中则为"Isn’t this your hat?""Yes,it‘s mine．"汉语回答"对，这不是我的。"英语却回答得正相反，"No,it’s not mine．"如果教师能事先说明"yes"和"no"在用于回答否定问句时，不是对问句表示同意或不同意，而是仅仅表示自己的答句是肯定还是否定。指出这是两种不同的表达习惯，并适当举例说明。学习者就可以减少许多错误，通过一定练习变得运用自如起来。

　　又还有许多只需简单交待就可以理解的规则，也可用演绎的方法讲授。只要有些实例帮助说明问题，再进行大量练习，就同样能取得很好的效果。当然，外语教学最忌烦琐的进解。离开语言材料进行过多抽象的解释通常收效甚微。例如教师讲解一种语言结构，一下子介绍了许多变化和用法，即使也举例说明，学习者却获益不多，有时反而产生厌烦情绪。语法集中讲授在某些情况下可能是有效的，例如学习者条件适宜教学安排合理，而且讲授方法也随力避满堂灌等等。总之，演绎法虽然始于讲授规则，但语言教学毕竟是以实践为主。

　　另外，语言学方面提出的许多规则，如转换生成语法提出的短语结构规则、转换规则，以及用树形图说明句子结构等等，对研究语言诚然很有意义，在教学中就一定对象未始不可使用，但应适度控制，不使画蛇添足，增加学生负担。人在运用语言时，从来也不会考虑什么名词短语、动词短语。语法分析也许在检验正误时是必要的。正是这样，克拉欣认为认知上的成熟能产生监控能力，使学习者能自觉地注意到语言形式。不过许多学者还是强调归纳和演绎二者都在外语学习中起重要作用。二者结合使用，将使教学更灵活、更令人满意。　

　　（三）类比法　　类比的过程是从特殊到特殊的过程，也是从具体到具体的过程。采用类比法讲授语法，既不先提出一般的规则，也不要求概括出规则，只是根据一类具体的实例来掌握另一类实例。教学中使用类比法，能有效地利用已经掌握的个别语法要点的具体用法，引伸到新的语法要点的用法。这种办法很节省时间。通常根据句型掌握语法实际上就是运用类比法。初学阶段的许多句法，不必多作语法说明，就能让学习者按句式模仿套用而直接掌握，这便是类比的结果。当然，到一定程度，进一步归纳、整理，帮助学生掌握系统的知识仍然是必要的。但这并不取消类比法在教学中的作用。一般说来，凡与旧材料在某些方面相同或相近的材料，都可用类比法讲授。　

　　上述归纳法、演绎法和类比法是语法教学的几种主要方法。这些方法在教学中是相互转换交替使用的，实际上不可能有什么绝对单纯的归纳和演绎或类比，只能是以何者为主。因为"学习"总是一个从具体到抽象、从抽象到具体不断深化发展的过程。通常为说明一个概念，可用归纳法也可用演绎法；特殊的语法范畴先用演绎法交待清楚为宜；一般变化、用法用三种中一种均可；相同相近的变化和用法，似乎用类比法更省事些；一般的语法现象多数应采用归纳的方法，便于更多地唤起学习者参与。这些方法在语法教学过程中应巧妙地结合起来，根据材料特点灵活运用。无论采用何种方法，为了使学习者容易理解并形成正确的语法概念，从而有助于培养言语技能，语法教学有必要重视以下三个方面：

　　1． 提供丰富的感性材料。 语法教学应在让学习者充分接触语言材料的基础上进行。只有在丰富、典型、正确的感性基础上，才有可能进行必要的分析、综合与抽象、概括，从而使学习者获得准确的理解。感性材料不足或不够典型，很难使学习者形成明确的概念和正确使用语言的能力。

　　2． 提供大量变式和创造必要语境进行练习和运用。 变式即保持语法要点的本质属性而变换某些成分或属性的语言材料。语言教学中通常使用的句型练习，就是变式练习。学习者在初步掌握一定的语法要点之后，还必须通过大量变换性练习提高熟练程度，并在相应的语境中灵活运用。　　3． 语法知识的系统化。 在强调通过实践练习熟练掌握语法知识技能同时，还应适当重视语法知识的系统化。如果所掌握的内容停留在零散孤立状态，毫无系统，则知识技能的运用和进一步提高将是困难的。因此，语法教学中对掌握的知识，到一定阶段应进一步归纳，使之构成系统。使学习者了解各个部分之间关系，从而能触类旁通，在头脑中形成比较明确、完整的图式，有利于吸收更多新材料。　

　　以上是按思维过程特点划分的三种方法，但采用每种方法进行教学的具体活动仍不外是呈示教材和练习两大部分。呈示教材可以有多种做法：可以通过举例和讲解；可以通过口语模式；可以通过综合情景的口语模式；还可以通过表演角色等手段来呈示语言项，在语法教学中首先是呈示结构项即语法要点。语法要点可按内容繁简分解较小的部分，亦即大项划分为小项，大步分为小步，称为结构分级。呈示新的结构项应达到两个要求：1．学习者能认知新结构，能构成形式；2．能明确所学结构的用法，能构成意义。为此教师必须提供结构模式（口头或磁带）。这些结构模式呈示的时间和数量及学生参与程度则视所采取的是归纳法、演绎法还是类比法而异。呈示后的另一阶段，要求学习者熟练掌握和运用，这就是说，应进行大量练习。

　　四、语法教学中的练习活动　　古往今来，任何技能学习都离不开练习。没有练习就没有熟练的技能。语言学习，如果不是仅以了解关于语言的知识为目的，总是应培养相应的言语技能，才能作为交际工具来使用。以行为主义学习理论为基础的听说法，认为外语学习基本上是一个形成习惯的机械过程。形成习惯的过程，按行为主义的解释就是，当对刺激的正确反应一直受到奖励，习惯就形成了。习惯是刺激、正确反应和奖励一再在一起的结果。这也就构成了学习语言必须进行练习的理论基础。其他学派不同意语言学习在于培养习惯，但却强调习得语言；不主张组织练习，却十分强调语言的运用和言语交际。实际上，与其说他们反对组织练习，不如说他们是反对无意义的机械操练。克拉欣主张通过习得活动发展口语交际能力。

　　习得活动也就是练习，只是强调了在一定情景中运用语言。可以说是言语练习，而不仅仅是操练语言结构个别方面的语言练习。当然，学习语言不能归结为形成习惯，但也不限于掌握知识，语言的运用不可能没有技能。我们在第四章中曾经提到，外语学习过程中只有进行有效的言语实践才能培养语感、发展外语能力，从而实际掌握外语知识技能，作为交际工具掌握所学外语。无可讳言，练习在外语教学过程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语言学习是一种乐趣，但首先是艰苦的劳动。再生动的练习也难免为学习者所厌烦。因而教学过程中特别是语法教学过程中必须强调练习的多样化。做到练习多样化的简单办法，首先是使用不同的练习形式，或在对同一句型进行操练时使用不同种类的提示和线索。练习的使用应尽多吸引学习者参与。教师提示一个词或甚至作无声的提示，也能引出学习者完整的话语。为了帮助学习者掌握语法结构，口头操练一般较书面练习更有趣味，能提高学习者讲话能力。

　　又学习者自己归纳出来的语法规则，一般比教师直接告知的规则记忆得好些。当然，归纳练习必须组织得好，不使有可能产生误解。练习组织得不好，学习者很可能作出错误的概括，使练习失败。此外，练习中的语言材料应尽可能接近现实语言。有许多教科书上的练习过于生造，学后很难在生活中直接使用。学习者只在提高某种语法结构个别方面的熟练程度有必要进行比较机械的语言练习，更多的应着重运用所学语法要点于言语交际的言语练习。因此必须较多地进行有意义的练习。学习者不仅应充分理解练习内容，理解自己说话的意义，而且这些练习材料也都可以在现实生活中使用。这就是说，言语练习不仅应是有意义的，而且也应是现实的。现就语法教学中常用的几类练习分述如下：

　　（一） 跟读或跟讲练习　　在简单的跟读或跟讲练习中，教师读出或说出包含特定结构和形式的范句，要求学习者准确地跟读或跟讲。跟读或跟讲虽然不是创造性的言语练习，却对接受新材料，掌握典型句式有重要意义。跟读或跟讲的过程是模仿的过程，也是重复强化的过程。由于人在感知过程中对所感知的内容会产生短时的暂留，这就为模仿创造了很好的条件。因此跟读或跟讲总是能相当准确地在接受后立即再现出来。在外语课上，跟读或跟讲无疑是学习新材料特别是语法教学方面吸收新的范句和句式的重要形式。但也必须指出，对已经正确、流利掌握的句子一味跟读或跟讲则是没有意义的。而且无论是教师还是录音带领读或领讲，都必须正确，能够成为学习者模仿的榜样。　

　　（二） 替换练习　　替换练习也称句型练习或模式练习，是在跟读或跟讲基础上适当增加个别部分的变化。练习过程中提供一个范句，然后说出一个词或短语或副句作为提示，要求学习者用以替换句中的相应部分。例如，教师："We bought a book．"学习者："We bought a book．"这是单纯重复，即跟读。教师提出范句后再提示pencil，学习者则替换相应部分为"We bought a pencil．"教师继续提示，学习者继续进行替换练习。这样的练习既能使学习者反复熟悉句型，又对特定的部分进行了练习，有利于掌握特定的结构。由于范句及提示均由教师提供，学习者负担很轻，只需在小范围内作出迅速反应，进行有一定部分应替换的重复。因而这是语法教学中最常用也是对特定结构进行练习最有效的形式。替换练习还可划分为多种：

　　1．简单替换练习 仅仅替换一个词或一个成分。通常可按四步法进行练习。如：　　范句 Do you see my father?He‘s over there．　　提示 Brother　　学习者答案 Do you see my brother?he’s over there.　　正确答案 Do you see my brother?He‘s over there.　　学习者跟讲 Do you see my brother?he’s over there.　　（继续提示） (uncle,son,George,Mr.Smith．．．)　　练习可由教师口头引导进行，也可利用留有回答时间的录音带代之。练习结构也可以只用两步或三步。正确答案后学习者不必跟讲则为三步，如正确答案也予免去，则为两步。通常语言实验室所用练习带多为三步。练习结构当视实际需要确定。练习中存在着固定的增长作用。在上例中"Do you see my ．．．,"可以许多有生命的阳性名词来替换。而其他部分固定不变，可以减轻学习者记忆负担，以便集中注意于要求作出的微小变化。通常句子宜稍短，比较容易掌握。学习者还必须注意替换词的性、数甚至格方面的一致。这种替换练习的使用可以很灵活，有时由教师提示进行练习，有时可由某学习者在回答后再作出提示由另一学习者接下去。这就构成接力式的游戏，更增加学习者的兴趣。必要时还可采用替换表来进行替换练习，如能结合一定情景则效果会更好。　　

　　2．复合替换练习 与简单替换相同的是都必须以一定的新成分去替换相应的现有成分。不同处在于有两处空位可以替换。

　　例如：　　范句 If I find it/I‘ll give it to you.　　提示 If you want it　　学习者答案 If you want it/I’ll give it to you.　　提示 He‘ll sell it to you　　答案 If you want it/he’ll sell it to you.　　这种练习要求学习者根据意义在适当的空位上进行替换。　

　　3．相关替换练习 范句中一个成分被替换，要求句子其他部分作相应变化。这类练习对学习如英语中的物主代词、反身代词、动词现在时第三人称单数加s结尾、动词be的变化形式、不规则动词、关系代词后的动词变化、复数形式、属有形式及关系副句中时态的一定顺序等都是很有用的。这种练习显然较跟读和简单替换要困难些，要求较多地注意到相关词的变化。如：　　提示 I really hurt myself.What about Mary?　　答案 Mary really hurt herself too.　　提示 Jim really enjoyed himself.　　What about you two?　　答案 We really enjoyed ourselves too.　　

　　4．多项替换练习 这种练习可在范句中任何成分位置上替换。为了正确地将提示置于恰当的位置，学习者必须考虑全句的意义，变换替换重点。此外，对相关的词也应同时变换。可数及不可数名词的使用就应区别much和manny.　　范句 She brings too many pencils to school.　　提示 Peter　　答案 Peter brings too many pencils to school.　　提示 money　　答案 Peter brings too much money to school.　　提示 takes　　答案 Peter takes too much money to school.　　提示 library　　答案 Peter takes too much money to the library.　　提示 books　　答案 Peter takes too many books to the library.　　提示 Students　　答案 Students take too many books to the library.　　最后一个答案中还包含相关替换，可检验和显示学习者的能力。　

　　（三） 转换练习　　转换指在练习中将肯定句变为否定句、陈述句变为疑问句、简单陈述句变为加强陈述句、主动语态变为被动语态、现在时态陈述变为过去时态陈述等等。这类练习长期来都是外语教学中的主要练习形式。与替换练习不同的是，转换练习要求使用不同的形式（常带有相关变化）、变换词序、介绍新成分，甚至重建话语。这为表达个人思想选择形式结构，发展使用语言的灵活性很有用。这种变换过程与转换生成语法的某些方面（如变否定、变被动、变疑问等）是一致的，另些方面则不同。作为练习，范围广得多。改变句子类型、两句并为一句、改变语态或时态、改变词类（如用代词取名词）、短语换副句或副句换短语、单词换短语或短语换单词等等均属之，一般还可下分为三种练习形式：一般转换、并句、转告。　

　　1． 一般转换练习， 单句形式上的转换属于一般转换。通常使用最多的是陈述句变疑问句的转换。疑问句是语言中最常见的形式，这种转换易于提供情景和人物供运用。一般疑问句的变换主要表现为主语与动词be的倒置或与助动词do的位置，当然还有助动词have和do以及情态动词的倒置。这类练习对初学者说来很重要，但也并非轻而易举。至于变否定句及其他变换都有一定难度，要求学习者充分运用已学的知识技能。转换中除了词序等语法上要求之外，语调也须注意。这也正是口头练习的优点。练习的安排应使难度逐渐增大。

　　2．并句练习 这种练习已涉及复合句的结构。例如，"I saw the man that you photographed."句显然是由"I saw the man."和"You pholographed the man."两句并合而成。这里用"that"代替了"the man"使两句并为一句。其实在这样的句子里"that"也可省略。当然，省略后的句子应是可接受的。并句还可采取其他手段，如用现在分词开始的短语也可以将两个句子并合为一句。如：　　提示 He arrived at the station.　　He went straight to the ticket office.　　答案 Arriving at the station,he went straight to the ticket office,　　又 before after等介词也常用以并句。　

　　3．转告练习 这是另一种很有用的转换练习。实际上这首先是一种直接言语与间接言语之间的转换。如：　　提示 Ask Alice where she‘s going.　　答案 Where are you going,Alice?　　提示 Ask her to wait for you.　　答案 Wait for me,please.　　这种练习总是设想各种转告的情景进行练习。有时可令学习者分组活动。如：　　A：Tim must be ill.　　B：What did he say?　　C：He said Tim must be ill.　　

　　（四）改句练习　　这类练习包含扩展练习、删略练习、续完练习等三种。　

　　　1． 扩展练习 扩展有两个目的。一是严格要求进行语法操作，首先对学习副词在句中位置很有用处。二是给予学习者按基本句另行造句的机会。练习常可在竞赛气氛中进行。应鼓励学习者使用幽默的内容增添练习的趣味性。　　为了练习副词位置及其他语法特性，扩展练习可在基本句中适当增添副词等有关成份。例如：　　基本句 She left the house.　　提示 early　　答案 She left the house early.　　提示 rarely　　答案 She rare’y left the house early.　　提示 last year　　答案 Last year she rarely left the house early.　　为了让学习者获得较多造句机会，扩展练习可由学习者采取接力的连环形式相互提示和回答。如：　　A：The man crosses the street.　　B：The tired old man crosses the busy street.　　C：The busy business man crosses the main street hurriedly twice a day.　

　　　2． 删略练习 这种练习基本上可以是扩展练习的相反过程。作用在于提高控制结构的灵活性。　

　　　3． 续完练习 这种练习以句子的一部分提示内容，学习者应接下去按提示已限定的意义参照基本句续完整句，句中语法结构应作相应变化。如：　　范句 A person who drives a cab is a cab driver.　　提示 A person who builds houses．．．　　答案 A person who builds houses is a builder.　　提示 A person who sells meat．．．　　答案 A person who sells meat is a bulcher.　　练习也可以不受基本句限制，可以自由续完，如：　　提示 She has decided．．．　　答案 She has decided to marry him.　　She has decided not to marry him.　　She has decided to leave the country.　　She has decided to take a job.　　提示 You needn‘t　　答案 You needn’t go to school today.　　You needn‘t pay me yet.　

　　（五）问答练习 广义地说，一切要求作答的口头作业都是问答练习。但这里主要指学习者回答问题或学习者练习提问，以及对别人讲话作出惯常的应答。能够自由地提出问题并对别人的问题作出适当的回答，乃是言语交际的基础。问答练习经常是基本的教学活动，在语法教学方面尤为重要。许多语法要点可通过问答练习帮助学习者更明确、熟练地掌握。问答常可与图片、幻灯片、电影、阅读资料、游戏及某些活动或设计结合进行。通常教学中以教师提问学生回答为多。但结合一定要求可进行以学生提问为主的练习。有时还可以采取游戏形式，例如，一个学习者藏一样东西，大家用问句猜为何物，在何处如此等等。这些方法都可以根据需要使用。　

　　（六）翻译练习 许多教师不大使用翻译练习，主要害怕本族语的干扰，部分也是由于过去批评语法翻译法的影响。无可讳言，外语教学中过多使用翻译确实利少弊多。但作为许多练习中的一种，翻译练习却非但不是不可使用，而且在某些方面具有明显效当。当我们进行汉外翻译时，汉语仅仅是作为提供产生外语话语的刺激，在交际中使用的仅仅是学生可以得到而且认为有用的很自然的约定俗成的话语。要练习的语法要点可以有意识地包含在本族语句中，选用熟悉的词汇并注意不致从语法特性的练习方面移开。翻译练习要求学习者产生本族语刺激的语义等值，因而鼓励学习者用外语思考。总之，口头翻译练习对快速复习是很有用的形式，对加强学习者记忆，突出原有不够精确之处均有明显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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