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幸福 渐渐清楚 梦想 理想 幻想 狂想 妄想我只想坚持每一步 该走的方向就算一路上 偶而会沮丧生活是自己 选择的衣裳幸福 我要的幸福 没有束缚幸福 我要的幸福 在不远处 ……”
我一直认为我的心只为音乐而跳动,只有音乐才能让我幸福。所以,为了追求我的幸福,我来到这——纽约。
纽约。繁华、热闹、发达。我却跟这格格不入。还好在这儿几年的学习已经接近尾声了。毕业典礼上。朔送了我最爱的满天星,我知道朔爱我。但付出并不一定都可以得到回报,就像朔一样。音乐是我生命的全部。我对音乐或者音乐对我的意义都是纯粹的,没有任何杂质。
我跟朔谈过,但他只是笑着对我说:“我对你就像你对音乐一样。”
我没说话了。因为对于音乐我是坚持的。
在回国的飞机上,睡着了。朔在我身旁,他轻握着我的手。
T市。这是我要奋斗的地方。我的生命,我的梦想,全部坐落在了这个城市,我赌上了我的一切。
朔领着我来到T市体育馆。那时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憧憬的地方,常常幻想,站在舞台中央的是我——夏末。我是这个会场的主导者,我正在上演着奇迹。
但目前我还不想看到它,它只会让我幻想,想多了就不会做了,也不敢做了。我甩开了朔的手,转身离开。朔追了上来,什么也没有问,只是跟着我走。很多时候我们有着共同的默契。开始找唱片行、音像公司。递上去的资料换回一句句的“回家等消息”。失望和落寞打成了一个个的死结,怎么解也解不开。“唱歌吧。唱歌就好了”朔说。我闭上眼睛。“宁静的夏天 天空中繁星点点 心里头有些思念 思念着你的脸 我可以假装看不见也可以偷偷地想念 直到让我摸到你那温暖的脸……。”
风吹乱了头发,用手一一理顺。刘海顺着风向摇曳。裙子也是,声音也是。
朔介绍我去参加H公司举行的新人选拔歌唱大赛。冠军可以和H公司签约,作为H公司旗下的艺人。初赛过了,复赛过了,半决赛过了。总决赛,我唱的是孙燕姿那首《我要的幸福》,发挥超常。朔站在台下一直看着我,我站在台上一直想着T市体育馆。回答问题阶段,评委问我,为什么要唱《我要的幸福》。我说:“音乐是我的一生,只有音乐才能给我幸福,我要音乐,所以,我要我的幸福。”我想都没想,答案脱口而出。最后,我与冠军失之交臂。当然也失去与H公司签约的权利。临走是,问我问题的那个评委对我说:“幸福是爱自己,爱别人,爱自己喜欢的东西。你因为音乐而执着,但不要忽略了别人因为你的执着。”我不明白。
第二天早上,意外地收到了H公司的合约,这个惊喜扫光了以往家中的阴霾。我第一个告诉的是朔。然后是父母,再就是学音乐的朋友。
朔说一定要好好庆祝,他也要给我惊喜。
朔送了我一间录音室。我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
这是一个属于我和他两个人的录音室,朔是这么说的。我说,不是,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录音室。朔蹙着眉,脸上写着悲凉。
对不起,我爱的是音乐不是你。我想说。但朔示意我不要说,他说他都懂。他哀求我,不要打破他最后的希望。我说,好。他笑了,脸上还挂着眼泪。
跟公司签了约,生活的节奏也跟着快起来,忙碌成了生活的主调。我很享受这样的忙碌,因为我始终确定着我跟我爱的音乐在一起。不过心里的一块地方总是空着,那是多少音乐也填不满的。我试过了。
朔还好吧,已经很久没看到他了。在没有朔的日子,我习惯每天想他五分钟,在纽约也是。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的第一张唱片出炉了。大概因为上帝的眷顾,唱片卖得出奇的好,很多地方甚至脱销。公司趁热打铁,半年后又推出了我的第二张个人专辑,专辑名叫《说,夏末,幸福》。名字是我自己想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意义,只是感觉、冲动。
梦想终于实现了,在T是体育馆将举行我的第一次个人演唱会。我将用我的声音征服在场的每一个观众。
有很多人送来了花篮。家人、朋友、公司同事、歌迷、赞助商。
视线停留在一篮洁白的满天星上。它光纤、纯洁、干净、神圣。是众多花篮中的焦点、核心。
朔说过我很像满天星,也就是那时我开始喜欢满天星的。
装着满天星的花篮里有张卡片,上面写着:阿叶,加油,我永远爱你。
卡片没署名,我知道是朔送的,只有他才叫我阿末。我也只让他一个人这么叫。突然想起《辞海》里对阿字的解释:用在人名前是亲昵的喊法。也瞬间明白总决赛时那个评委对我说的话:“幸福是爱自己,爱别人,爱自己喜欢的东西。你因为音乐而执着,但不要忽略了别人因为你的执着。”朔一直执着,为我。
我打电话给朔。
“朔,你知道我新专辑专辑名的意思吗?”
我感觉到朔把嘴角扬得很高。
“朔,你来,我把答案唱给你听。”
《说,夏末,幸福》——“《朔,夏末,幸福》”。没有朔,夏末不会幸福。也许这是以前取名时没体味到的初衷吧。
演唱会的最后一首歌叫《朔》。曲子是昨天灵感疯狂涌进大脑的结果,歌词和歌名则是那蓝满天星的杰作。所以没有伴奏带,我清唱:“……音乐是我要的幸福,朔也是不可获缺的……”
心里一阵伤感,泪不自觉滑过脸颊。
第二天报纸头条:当红歌手朔于昨晚10点在T市体育馆前遭遇车祸,重伤不治身亡。
昨晚《朔》也在10点落下了最后一个音节……
我笑了,我知道朔他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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