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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妈住的那条街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我去乙城念书的时候曾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听说乙城的杂志社就在那条街上,但是我从没见过。那个时候,我的烟还抽得很凶,被姑妈发现手指熏黄挨了骂于是我把烟头朝上尽量避免手指被熏黄。我也偶尔给乙城的杂志社投稿,虽然,每次的稿费还不够我买一盒烟。 2004年我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出版我的个人诗集。乙城有不少的作家,但真正令我敬畏的只有二个。一个是夏宏,另一个叫做任波。我在网上认识过很多编辑,我一直梦想着能够在2004年末捧着自己的诗集幸福地微笑。 我喜欢在深夜上网,尽管那段时间仍然无法遇到在水城的敏安。曾几何时,我没有来到乙城,每天的深夜,我在深蓝色的信纸上写很多的文字,寄给敏安。我在信封上写下敏安的名字,寄件人的地址也是敏安的。而收件人一栏写的则是我的地址和姓名,然后我把一张废邮票贴上去,塞进邮筒。于是敏安每天都会收到邮局退还给她的信件。 乙城的阳光很好,排列整齐的法国梧桐把树影铺平在我的脚底下。我不时走在大街上想着水城的敏安而错过回姑妈家的公车,思念。在我常去的论坛上,我所有ID的密码都是敏安的生日。那一排代表敏安生日的数字符号指引着我嗑响文学的大门。 在网上我认识了一个叫做水水的女孩。水水小我四岁,但她所表现出来的那种“过分老成”经常让我感到压抑。水水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女孩。刚开始,水水就对我说,我不是好孩子,快点走开。我不想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问怎么个坏法,水水说她会抽烟,我说那的确不是个好孩子,呵呵。 在乙城,似乎再也不可以联系到敏安。敏安没有再使用过QQ。我在无数的信封上面粘好刚买的新邮票,然后塞进邮筒。陪我去寄信的同学告诉我,我用的那个邮箱是个垃圾筒,早不用了,这年头谁还使用那种落后的通讯方式。敏安的日益冷淡的确让我开始怀疑街角的邮箱真的是个垃圾筒,可是我明明见到过有人打开了邮筒然后取走信件。同学说,那是清洁工。 时光在寂寞中流逝。 我躲进教室后面的小房间里抽烟。每当那些披着离子直发的高年级女生从窗户底下经过的时候我都有一种把手中剩下的半截香烟扔下去的冲动。 时光仍然在寂寞中流逝。我不住姑妈家了,因为那样很少有时间上网。我已经不再去任何论坛,我应该从充满诗歌气息的生活中走出来?我梦想的诗集出版我知道有多么地不切实际。在这个物质生活至上的世界会有多少人能够理解诗歌,也不会有出版社看中一个没有任何名气的写手,哪怕你真的才华横溢。才华横溢只是商业炒作预定的包装纸。 2004年很快就要变得像一片火红的枫叶从记忆的树枝上飘落下去,我过着自己面目全非的生活的时候我不知道敏安和水水在2004年末都过得好不好。深夜在网上看见水水上线的时候我的心里突然晃过一道尖锐的疼痛,我想起了在水城和敏安在网络上度过的那些时光。水水首先发了一句话过来,她问我喜不喜欢文学。我说,为什么问这个?水水说,你不说就算了。沉默片刻,水水又说,给你看我写的诗歌。我说,好。 第一支烟和眼镜 隔着镜片看世界。镜片 (没有人不承认你一直在哭 我成长的开端是岁月中的一支烟 我说,这是你写的吗?水水说是的。我说不错,以前我抽烟的时候也是这感觉。我在想,是不是每个人的青春都是同处于一种相似的迷惘。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竟然可以写出这样的诗歌来,尽管真的让人有一种故做深沉的感觉,但有的时候,深沉也是勉强不来的。看到水水的诗歌我想起了我曾经拥抱诗歌的生活。我感受到这个时代的某种悲哀。我对水水说,好好写下去,不要放弃。水水回答说,可是为什么你要放弃呢?我的手指突然僵直在键盘上,我没有说话。水水说,再给你看一首诗歌。
一个人的青春都在用于走下楼梯。 那些往上走的沉默 我看见一个女人走来的时候我 我低下头去的那一瞬间 我想,才华横溢的确是真实存在的,她理应被许许多多的人拥有。小女孩的语言能力足以让人感到不可思议。我问水水发表过作品吗?水水说没有。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水水说。我打了一个“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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